渾沌神前篇:聖物與教皇。
- adenkhawke
- 2024年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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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起來……你們都起來!起來……
「格里醒醒!快醒醒!」一雙手突然將我拉了起來,不斷地搖晃著我。
「啊……!」
我猛然的睜開眼睛,汗水不斷地從額頭冒出,思緒混亂的我,緊緊地抓著那雙手,不斷地拼命喘氣,彷彿只要一鬆手就會消失一樣。
「又做惡夢了嗎?」
聽見尤利的聲音,我緊繃的情緒瞬間安心了不少,但此刻淚水已經控制不住,我抱著頭無聲地哭泣,任由眼淚不斷滴落。
從一個星期前就開始做著相同的夢,雖然知道那是夢,但我完全無法從惡夢情緒中脫離。
「格里你還好嗎?最近你……」
一把推開尤利的我大吼著:「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格里,自從來到這裡,你整個人就變得不太對勁,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嗎?」
我看著尤利欲言又止,該告訴他們嗎?雖然只是夢,但夢境真實的讓我幾乎快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夢……
我沉默了許久,最後無力地說:「一定要做這個任務嗎?」
「你最近的異常是跟這個任務有關嗎?」
「我……」
有時候真的很討厭我這該死的第六感,他永遠只在要命的時候準確,明明只是個簡單的任務,可是這該死的夢卻不斷拼命地告訴我不能去。
「我不懂你們為什麼……」
「上次在王都的時候,我們不是有分開行動大概一個月嗎?那時我跟溫森接的那個任務你還記得嗎?」
「記得,護送大教皇。」
「對,任務內容本身是沒問題,但大教皇這個人本身有點異常。」
「異常?」那時因為是分開行動,再加上有其他任務在身的關係,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教皇有什麼異常。
看我陷入沉思沒有反應,他接著說:「在護送教皇的最後一天,我跟溫森被教皇召見了,如果我沒記錯,現在在位的這位大教皇應該已經是位接近三百歲的人了,先不說一個接近三百歲人是什麼狀況,但就以人類來說,三百歲應該不會是我看到的那樣。」
「起初我以為那個人是教皇的代言人,直到後來才發現原來眼前的那個人就是教皇本人,看見大教皇的真面目後,我才發現他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複雜。」
「到底是什麼問題……非得要……」
「如果單純只看教皇私下委託我們的任務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好幾年前聽到的那個傳言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有關渾沌神再次出現的那個。」
「那只是個玩笑!」我拼命地說服自己這不可能,何況教皇這種光明的存在又怎會跟黑暗扯上關係……
「但重點是教皇看起來就像個孩子,渾沌神最出名的就是他的外表與神術……」
「不可能!人類的壽命是出了名的短,變老或死亡都是眨眼間的事情!等一下……光憑外表……」
我揉著太陽穴腦袋十分的疼痛,教皇與渾沌神不可能畫上等號,因為神早已不復存在,這樣只能從神術去懷疑……
就連我們都無法使用的神等級的魔法......我真的沒有辦法相信人類能夠掌控,但除了這個以外我的腦袋裡已經搜尋不到別的答案了。
「是靈魂置換嗎……可是光的聖物又怎會跟渾沌神術扯上關係……」
「不管哪一方都只是懷疑,大教皇委託的任務內容可能跟我想確認的事情有關連,所以這個任務必須得做。」聲音的主人正是溫森。
看見溫森,我的思緒一下又被拉回到剛剛惡夢中的最後一段畫面,本來情緒已經有點穩定的我,淚水又開始潰堤。
「任務委託內容的那樣東西或許是我找很久的物品。」
跟夢境一樣……所有的一切就是因為那樣東西。
溫森伸手擦去我的淚水,但他的手卻讓我陷入更深的恐懼,所有的片段瘋狂湧進我的腦海,我拍開了溫森的手:「那個東西有那麼重要嗎!」
「對,等拿到手後我們要回庫里貝爾一趟。」
看著溫森堅持的眼神,我終於忍不住,幾乎崩潰的哭喊:「我夢到你們都死了!整整一個禮拜了!每、每天我都夢到你們倒在我的身邊,我再怎麼叫你們都沒反應,地上都是你們的血!」
這個星期我像是活在地獄,每當我想到溫森他們的死是因為我的時候,我只覺得世界都快崩塌。
「我知道你們想要什麼!是一顆蛋!」
「格里……你怎麼……」溫森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溫森你先出去,我跟格里聊一下。」
溫森看著崩潰的我,他欲言又止,最後也只能默默地離開。
尤利擔心的問我:「格里你到底夢到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我們是不是要去混沌神的領地?」
「是的。」
「果然……我們別去好不好……光元素會無法使用的,所有人都受到了影響,被影響最嚴重的人是以利亞。」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直覺告訴我,領地出現異常的原因跟那個東西脫不掉關係。
「你到底夢到了什麼?」
強忍著淚水,我開始回憶起夢境,我哽咽地說:「你們要找的東西是不是傳說中那個失落的聖物,幾百年前無故消失的東西,你們不覺得突然間出現他的消息很奇怪嗎,教皇的召見是一切錯誤的開端。」
「別去了,求你們別去了……不知道為什麼混沌神的領域會克制精靈的力量,一旦進入領地,光元素會逐漸開始消失殆盡,沒有了治癒術的隊伍你們應該知道會是什麼下場……最一開始只有以利亞不舒服,再來是你,然後是溫森……」
「不舒服?只有光嗎?還是所有的元素都不能用?那你呢?」
只有這時候我才慶幸自己光元素的量天生就稀少的事情,我露出苦笑:「我本身光元素的量就很少所以沒事……」
「也不是所有元素都會消失只是光元素的消退速度比我們想像的快很多,所以一整路都過的很辛苦,最後……」
「最後?」
「最後被一隻骨龍逼進洞窟裡,洞窟裡是地獄……」我的淚水奔湧而出,幾乎泣不成聲。
「洞窟裡面發生什麼事了?」
「洞窟是暗元素的生成地,裡面充滿了死靈族,即使殺了馬上就又會重生,根本殺不完……」
「以利亞的光元素完全不能使用,就連你也幾乎沒辦法施放魔法,我跟溫森得一邊討伐魔物一邊保護你們,根本無法分心……最後……最後……」
「最後怎麼了?」
「屍靈王。」
「屍靈王!?」尤利臉色凝重的看著我。
我點著頭。
「這不可能!屍靈王最後一次出現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就算現在聚集了現在所有生成地的暗元素,那些含量都不夠生成一隻屍靈王的……」
「我不知道!我每天都夢到一樣的夢!我們別去了!找別的東西替代聖物不行嗎!說到底為什麼聖物會出現在那裡!這不合理!」
「格里,我會跟溫森討論一下。」
「不要騙我!你們決定好的事情從來都不會更改!這擺明了是陷阱,為什麼你們執意要去踏,我說了!整個星期我就像是活在地獄,你們卻不願意相信!」
尤利凝重的表情似乎在隱瞞著什麼,但我什麼都不想管,我只知道要盡力阻止就是了。
我放聲大哭著,從以前開始這種不好的預感我總是特別的準確,他真的不會只是夢!會變成現實的……
「不管是不是夢,現在是混沌神領域暗元素高漲的藍月期間,世上的冒險者們都知道,這段時間盡量不要靠近,但你們卻……」
「正因為是藍月,『光暗雙生』是聖物的出現條件其中之一,雖然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找到,但有藍月的話出現的機率或許很高。」
我知道他會出現的……聖物就在洞窟的最深處,那裡是……或許真的只是噩夢我不該杞人憂天,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們。
「別去了!真的……」
我臉色凝重地看著窗外的景色,我的心隨著馬車的顛簸越來越沈重,我不明白到底為什麼他們這麼堅持,到底是什麼原因,才會讓他們為了一個根本沒人見過的東西冒險……
「邊界接近了……」眼看著越來越近的邊界,我的語氣接近絕望。
注意到我的異常的人是以利亞,他抓著我的手輕聲的說著:「沒事的。」
手上傳來屬於以利亞元素的溫暖,我的眼眶瞬間充滿淚水,我拉低了披風的帽沿,隱藏著情緒,可是淚水還是不爭氣的滴落在以利亞手上。
以利亞替我擦去淚水,只是默默的看著我哭腫的雙眼,什麼話都沒說。
被淚水給模糊視線的我,乾脆直接閉上雙眼,可腦海不斷閃過夢境的畫面,我拼命的安慰著自己,這次任務會沒事的,結束之後就可以回家了。
我拉緊了披風蜷曲著身體,往馬車的角落縮去,彷彿這樣就能更加的有安全感……
就在馬車踏進邊界那一瞬間我感受到一股違和感,心跳的加速,讓我本能的抬起頭,我警覺的看著大家,但感受到這股違和感的人卻不只有我一個。
「開始了……」
一進入領地的我們明顯感受到死寂的氣氛,彷彿空氣都變得有些冰冷,馬兒的情緒也變得焦躁,不得已馬夫只好將車子給停了下來,他說:「我最遠只能送你們到這,在過去的話太危險了,祝你們順利。」馬夫與我們道別過後,催促著馬兒便離開了。
望著一片死寂的荒原,雖然感覺害怕,但我也只能振作精神安慰著自己:「會沒事的……」
我緊跟在大家身後,現在的暗元素濃度還很低,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才對……
「你們……」我努力地壓抑著自己顫抖的聲音。
「怎麼了?」走在前面的尤利疑惑的回答著。
他們都沒發現嗎?難道只有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目前還沒什麼暗元素的關係,所以一進入領地後,能明顯感受到聖物的氣息,那麼突兀的光元素能不發現也很難,只是我沒有說出口,直覺告訴我時候未到。
「沒事。」
整路我都拉著披風的帽子,我不想讓大家看見我情緒不穩的模樣,一路上大家的配合都很穩定,基本都是一瞬間就消滅了怪物。
或許是因為本身光元素就少的關係,所以我是所有人裡面被怪物主動追擊最少的人。
也因為這點,所以我才大膽的攻擊,一直都是搶在尤利與以利亞攻擊前就把怪物給消滅,原因沒有別的我只是害怕一個不小心現實就開始走向夢境。
在這種暗元素豐沛的地方,只要稍有一點光元素出現,那對死靈系生物來說,無疑就是在黑暗中提燈火,要多明顯就有多明顯,所以我不想讓尤利跟伊利亞出手。
雖然使用光元素會比較輕鬆,但我就害怕這些怪物感知道光元素後會蜂擁而上,所以我不敢賭,雖然到目前為止都只是一些零散的怪物,但我完全不敢鬆懈。
溫森的箭矢從我身旁呼嘯而過時我感受到上面帶了點光元素,箭矢穩穩的插在了骷髏的致命傷上,瞬間就散架了。
我緊張的望著四周,深怕剛剛溫森箭上的光元素會吸引到其他怪物。
「格里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沒事的,這麼一丁點不會有問題的。」溫森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安慰著。
「可是……」
「啊!」
就在此時,我聽見了尖叫,我跟溫森同時衝向了以利亞的方向,但幾乎是同個瞬間,我們的眼前爆出了強光。
強光結束後,我發現以利亞跪在地上,我顫抖著問:「以利亞……?」
以利亞完全沒反應,本就在以利亞身邊的尤利緊張的將以利亞給放倒在地,檢查著氣息。
「沒事……」以利亞努力擠出的兩個字,只是為了不讓我們擔心。
聽見以利亞的聲音,懸著的心瞬間就安心了一半。
他緊閉著雙眼語氣虛弱的說:「沒有打算放出這麼多的……」
「沒關係……你沒事就好。」
我強忍者淚水安慰著他,但同時我也安慰著我自己,接下來只要不是死靈軍團的出現,那麼就跟夢境不一樣了。
溫森擔心的問著:「站的起來嗎?現在光元素的量剩多少?」
「三成……」
三成嗎……剩太少了……剛剛的光元素估計消耗了他以利亞大半的體力,現在一時半刻可能也站不起來。
「不要勉強,你休息一下,等元素恢復。」尤利二話不說就直接把以利亞背了起來。
「對不起……」
「沒事,你先好好休息,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我只是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暗元素,接著轉頭就看見了亡靈騎士。」
「亡靈騎士!?我不可能沒有感覺的!」
「只有一瞬間但我確實看見了,那個時候我沒有想要用這麼多元素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失手了……」以利亞的聲音越來越小,他臉色蒼白的說:「我休息一下。」
看著尤利臉色凝重的與溫森對視,我懂他們心裡在想什麼,以利亞是隊伍之中控制元素量最精準的人,不小心一次施放這麼大量的光元素實在異常。
剛剛到底出現了什麼才會讓以利亞突然間爆出這麼多光元素?我拼命的回想著剛剛看到的畫面也搜索著記憶中的夢境,卻都是徒勞,因為夢境的起點就是那道強光……
突然間我感受到更強烈的違和感,根本來不及出聲警告溫森他們,地板就串出無數隻骨手。
聖光出現後的死靈軍團。
「開始了……死靈軍團。」我的眼淚再次潰堤。
所有的一切是那麼熟悉,我一劍砍向身後的骷髏,精準的命中了他的弱點,我是知道的,因為這個動作已經在我腦海裡重複了一個星期。
為了證明那一切都只是場夢,我發了瘋似的拼命擊退蜂擁而上的骷髏,但畢竟這裡是混沌神的大本營,有暗元素的加持在,骷髏只會源源不絕的冒出。
被包圍的我們不敢懈怠,我跟溫森的動作幾乎沒停過,我們站在對角護著中心的尤利、以利亞。
現在的以利亞沒辦法幫忙輔助,所以輔助的重責大任落在了尤利身上,有著我們的保護,尤利安心的施放輔助魔法來幫忙我們。
隨著地上堆疊的骨頭越來越多,我的手開始顫抖,或許是因為揮劍的動作從沒停過的關係,又或許是因為害怕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突然一個恍神,我吃痛的摸著臉頰,但也因為這道傷口讓我瞬間清醒了許多,我甩了甩頭拼命告訴自己必須得冷靜,否則再這樣下去身上的彩只會越掛越多,尤利的輔助是很大的助力,得靜下心來才對。
「呼……」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眼神變的冷冽的我開始進行屠殺。
由於剛剛太過於慌張的緣故,所以都忘記其實死靈系生物是可以使用火元素克制的,雖然沒有光元素好用,但至少牽制很夠用了。
於是我的劍立刻燃起了火光,隨著我的劍四周陷入了火海,骷髏的動作都慢了下來,火元素比普通攻擊好用的多,那些被火烤過後的骷髏直接原地散架,要再次重生的話也會比普通攻擊後散架的骷髏來的久。
因為太過專心的緣故,所以沒有發現尤利的輔助早就已經停止,一瞬間我感覺到身後的異常,轉身一看,是尤利正在凝聚光元素,我著急地大喊:「尤利住手!」
尤利的魔杖揮動的瞬間,天空散發出溫暖的光芒,從天而降的是……
從天而降的光之羽。
看著眼前飄落的羽毛,原本就顫抖的雙手變得麻痺,我再次哽咽:「羽毛不行的阿……。」
羽毛所碰觸到的骷髏瞬間就被淨化了,在淨化之羽範圍內的骷髏與空間,暗元素被蒸發的一乾二淨。
空氣瞬間變得安靜,安靜到我彷彿能聽見大家的喘息聲,我緊握著劍不敢鬆懈,因為我更害怕的是,被淨化後會出現的東西……
隨著淨化之光的消散,一股濃烈的黑暗氣息隨之出現,因為這股氣息的關係,感覺就連周遭的空氣都變的濃稠,氣息壓的我快喘不過氣,滿腦子的想法都是想逃離這裡,但雙腿卻不聽使喚……
「快、快動啊……!」我拼命的想移動雙腳,但恐懼卻麻痺了我的雙腿讓我無法逃離……
這麼下去不行!我咬緊牙關就對著大腿劃了一道傷口,溫熱的鮮血流了出來觸動著我的神經,大腿終於可以移動!我緊張的向後退了幾步。
「呃……!」
被骨頭絆倒的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迎面而來的是前方那坨濃烈的黑暗氣息,逐漸開始聚集成型……
一對偌大的翅膀開始煽動了起來,四周的塵土也被翅膀煽的揚起,被遮擋視線的我勉強可以看見地底串出了更加巨大的骨頭,所有的枯骨就像是被下了指令正在組合,直到塵土中傳來的那道低鳴……
一陣巨大的風壓突然吹了過來,我趕忙將劍插進地板,為了就是防止我被風給吹走,強大的風吹的我睜不開雙眼,風與低鳴的交織讓我內心的恐懼越來越深,我不斷的祈禱眼前的生物不是夢裡出現的那個......
塵土散去後映入眼簾的是我最不想面對的東西,那是能夠輕鬆殲滅小型冒險團的存在,高等死靈生物「骨龍」。
不同於一般骨龍的是,他的外表看起來像是覆蓋了些許皮膚,正常來說除了最低階的半腐死靈生物以外,中階的全死靈生物應該是爛到連一點內臟或是皮膚都不剩了才對。
仔細一看才發現他所覆蓋的並不是一般的皮膚,而是由暗元素凝聚而成的,暗元素的濃稠度已經濃烈到讓人看起來像是皮膚,這表示他是更進階的物種。
我看著眼前的骨龍,腦筋一片空白。
「格里,站起來!」
在我呆愣的時候,溫森已經先出手攻擊了,聽見溫森的聲音,我馬上回過神起身衝了過去,既然都已經朝著夢境的走向進行了,那麼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溫森!瞄準他的核心,在他的第三對肋骨正中間!」
我瞄準了骨龍的核心衝了上去,讓我訝異的是這麼龐大的身體也絲毫不影響他的速度,周旋了一陣子後我終於逮到機會對著他的核心位置攻擊,但骨龍完美的預知到我的攻擊翅膀直接就朝著我拍了過來。
我反手就把劍擋在前方叫出土牆來防禦,可是畢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土牆還來不及凝聚的足夠厚實,被攻擊的那瞬間我被擊飛。
不知道被擊飛多遠的我吃痛的趴在地上,努力地想撐著起身體,但全身上下都傳來疼痛,一時半刻根本起不來。
「必須得趕快回去的阿……」
視線逐漸模糊的我,無法看清與溫森他們的距離,只是隱約有感覺到溫森他們的氣息似乎正朝著我這裡靠近。
在失去意識前我突然感受到一道溫暖的光芒籠罩著身體,當下我還沒反應過來,直到察覺到這股熟悉的元素氣息……是以利亞!我虛弱的呢喃:「不、不可以……!」
以利亞只要一施放治癒術,他的光元素會全部被聖物吸收的!果然,治癒術的光芒還沒結束就直接被中斷,我眼睜睜的看著以利亞失去意識。
身後的骨龍一直窮追不捨,他們的距離離我越來越近,我拚了命的想要趕快爬起來,但事與願違。
溫森衝到我面前迅速的一把將我抱了起來,他使出全力狂奔,試圖拉開與骨龍距離,但這頭骨龍的速度快得驚人,見狀溫森大喊:「尤利!兵分二路!」
「好!」尤利背著以利亞迅速地往反方向跑開。 溫森主要負責吸引注意力,骨龍緊跟在我們的後方,被溫森抱著的我雖然不用耗費體力,但得忍受著他奔跑時的劇烈晃動,本就頭昏腦脹的我這下被晃的更加不舒服了。
「不可以使用……光元素……」
我努力出聲想警告溫森他們,然後才發現聲音微弱到幾乎聽不見。
溫森根本沒聽見我的聲音,他持續地狂奔,抱著我的同時還能一邊出手吸引骨龍的注意!
遠處一股熟悉的氣息升起,那是尤利正聚集元素打算困住骨龍。
地上浮現出數道光芒,那些光芒像是有生命一般追著骨龍移動,雖然龍的速度很快,但根本不是尤利魔法的對手,不出一會光芒就追上了骨龍。
碰觸的瞬間,地上串出了無數鎖鏈,骨龍被束縛的動彈不得,藉著鎖鏈的束縛暫時壓制住了他的行動。
正當大家以為可以稍微喘口氣時,沒想到剛剛的那些鎖鏈卻傳來了不妙的聲音,那是……鎖鏈碎裂的聲音。
尤利的臉色突然大變,他驚訝的說:「為什麼我的鎖鏈被……?」
「不可以……快阻止尤利。」我努力提高了音量想提醒溫森,雖然聲音還是微弱到不行,不過這次溫森好像注意到我了。
「什麼?」
「吼!」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骨龍給吸引了過去,此時的骨龍已經徹底地被惹怒,他憤怒的咆哮著,看著牠中空且幽黑的眼眶,即使是離他這麼遠的我,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他朝著尤利大聲地咆哮後就直接衝了過去。
尤利再度邁開他的雙腳拔腿狂奔,才剛使用大型光元素魔法失敗的尤利,轉眼就丟出了各種不同元素的魔法,我能懂尤利在想什麼,各種嘗試說不定能碰上能對骨龍造成傷害的魔法。
雖然我們都知道,要對付死靈系生物最好的就是光元素,但在這種暗元素大本營的地方,光元素是良藥但卻也是毒藥。
連續幾發的元素攻擊都不見效果,尤利終於忍不住,雖然我不清楚他現在想幹嘛,但……只要不是使用光元素就不會有問題!
「溫森放我下來,你抱著我只會降低我們的戰力,我會想辦法活著。」
雖然我現在可能連站都有問題,但溫森抱著我奔跑再這麼搖晃下去,我就算沒死可能也差不多快升天了,而且現在的情況也沒有辦法讓溫森繼續帶著我這拖油瓶,骨龍步步逼近光靠尤利一個人是撐不住的。
「我說放我下來。」
看著溫森深鎖的眉頭,我加重了語氣,但他依舊緊緊的抱著我,我只好用力地推他一把,掙脫了他的手,雖然沒站穩不小心差點跌倒。
溫森抓住我,我卻拍開了他的手,我站穩腳步,眼神堅定地看著他:「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你去幫尤利,我知道我不會被攻擊。」
「可是……。」
「不用可是了,我身上沒有光元素,骨龍看不到我的,剛剛尤利用了鎖鏈,估計現在那頭龍的注意力都在尤利身上了,你去幫他吧!我會找機會休息。」
看著溫森不願離開,我咬緊牙關豁了出去:「你先去幫忙解決骨龍,回來我帶你們去找聖物。」
「什麼?」
聽著溫森驚訝的語氣,我完全不意外他有這反應,雖然我說出我感應的到聖物的這件是,但現在也沒辦法了。
「我感應的到你們要找的那個聖物,你如果想得到他可以,但前提是你得先去幫尤利。」
「你沒騙我?」
見溫森還是不相信我,我有點生氣地吼著:「你如果不想要我們都死就去幫尤利!聖物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地底洞窟裡!」
「是那個夢嗎?」
「不單單只是那個夢!從一開始進領地時我就很明顯的感受到聖物的氣息,之所以沒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想讓夢境的事情發生!可現在你再不去幫尤利的話,估計在夢境發生前我們就全死光了!所以你去幫他吧!」我大口的喘著氣,推走溫森。
「答應我!別勉強!」
看著溫森離去的背影,我一個放鬆直接跌坐在地上,剛剛為了逞強,差點就撐不住了,現在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直接倒頭就睡。
我努力的抵抗著睡意,開始聚集元素,雖然我沒辦法像以利亞他們那樣使用光元素,但其他元素我是不會輸的,既然光不能用,我就不信用火燒不死他。
「現在身上的元素量還算充足……」回想上次討伐任務時遇見的那隻高階亡靈騎士,他好像是這樣聚集火元素的……
我模擬著那隻高階亡靈騎士當初聚集火球的模樣,但嘗試了好多種方法,掌心上火球還是跟平常使用的毫無區別,突然有點後悔那時任務結束的時候沒有認真聽尤利講解。
我感受著火元素的流動方式,並嘗試著各種拆解、加疊、濃縮,突然腦海裡閃過一個想法,既然現在是在混沌神領地的話……
我想像著暗屬性流動的畫面,卻驚奇的發現......
「成功了!」
周圍的暗元素融合進我掌心中的火球,手上的火焰變得比平常的火球來的更小,顏色也變得不太一樣,從本來的紅色變成了黑色的火焰似乎還帶點……紫?
等等?暗元素是這麼容易使用的東西嗎?我將火球射了出去,卻發現新的火球射程距離比我想像的還要來的短,我發出驚嘆:「咦?我失誤了嗎?」
「不對!不可能只有這樣,這比平常的火球距離少了一半!」
我再次彈出火球,雖然火球的速度是變快了,可距離跟剛剛是一樣的,難道是因為還不熟悉的關係,所以元素的穩定度還不夠嗎?
但現在也沒有時間讓我練習了,於是我朝著溫森他們的方向前進,我一邊跑一邊聚集更多的黑紫色火球,我怕一發會打歪,所以打算一次就把那頭骨龍打成蜂窩,我就不信他閃躲的速度會比我的火球快。
難得看見溫森拿劍,很明顯可以看的出來溫森每次出劍都是對著骨龍的核心攻擊,可這頭骨龍也不是省油的燈,幾乎都避掉了溫森的攻擊,我趁著骨龍的注意力在溫森身上時偷偷的從後方射出約莫十顆的火球。
「嘖,只有中六發嗎?」我一個轉身完美的迴避了龍尾的攻擊。
可惡,被發現了!現在沒辦法偷偷來了。
雖然骨龍因為火球的關係似乎變得更加狂暴馬上就轉移了目標,瘋狂對著我攻擊,但……變得狂暴是好事!至少知道他會害怕我的攻擊,看來我的暗元素純度比骨龍還高,才能傷的了他。
我隨即聚集起了更多的火球,現在身上的元素量應該再三倍是沒問題的,骨龍的四周燃起了許多黑紫色的火焰,溫森負責掩護我,看見火焰的表情十分驚訝。
但現在不是跟他解釋的時候,現在只要在火球聚集完成之前不出意外的話,等等我就可以直接送骨龍上西天。
雖然我不想要這樣去想,不過現在的狀況似乎讓我有種既視感,每次好像都是我要做最後攻擊的時候會出事,我無奈的自嘲:「格里奧,你運氣還真不是普通的好。」
突然心臟有股奇怪的電流感出現,聖物像是活過來了一般,我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脈動,吸收的光元素反應更加劇烈,即使是沒在使用光元素的我,體內那稀少的光也被慢慢抽離。
不明白發生什麼事的我驚恐地環顧四周尋找蛛絲馬跡,雖然沒發現任何異常,但不知為何我的視線停留在了尤利身上。
「沒事的……現在感覺不到屬於尤利的元素氣息……」雖然安慰著自己,但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尤利,即使知道他沒有做任何的舉動,但我還是擔心,因為現在最有可能使用光元素的人就只剩下他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這麼一瞬間,他身上散發出了淡淡的鵝黃色光芒,一股熟悉的氣息炸裂,魔法就這麼被放了出來。
隨著尤利的魔法,地底爆發出濃烈的聖物氣息,我驚慌地大吼:「尤利住手!不……。」
黑色落雷與洞窟。
我以為會出現的魔法卻毫無蹤影,取而代之的是骨龍的咆嘯,那道咆哮震耳欲聾,隨著吼聲周圍的空氣開始有了變化。
身體的細胞告訴我,不好的事情即將來臨,手臂上的汗毛豎起,是緊張?還是……?
突然的一聲巨響,一道黑色的閃電從天而降,雷擊的瞬間我剛剛所聚集的火球也跟著一起爆炸,兩兩相乘造成更大的元素災害,所有人瞬間就被爆炸產生的光芒給淹沒, 地面承受不住這股威力直接被打穿,瞬間所有人跌進了深淵。
身處爆炸中心點的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只知道我重重的跌落,痛的我根本睜不開眼睛。
這個畫面我怎麼覺得似曾相識……回想很久之前不小心被狼王撞飛掉進瀑布的那次,我再次無奈的說:「我怎麼好像常常跌進深淵……」
雖然真的很想就這樣躺在這裡,但在這麼躺下去我這輩子估計都得躺在這裡了……牙一咬我忍著疼痛努力的翻身:「呃……好痛。」
嘗試了好多次終於成功撐起身體跪坐在地上,我緩緩的睜開眼睛才發現,周圍一片漆黑我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
「黑成這樣,眼睛都不用打開了。」
我再次燃起火球,不過這次只是普通的火,漆黑的洞窟被火焰的光給照亮,我才終於稍微可以看見,而剛剛因為爆炸而產生的塵土基本都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
「溫森?」
我是在期待什麼?我記得夢境裡,我走了一段距離才找到溫森他們,洞窟是死靈生物的巢穴,而現在只有我一個人……
別想了格里奧!找到溫森他們之後才是重點,再繼續待在這裡也沒用,先找到他們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完全沒辦法感應到溫森他們的氣息,我精神緊繃的邁進,畢竟現在只有一個人,再加上我現在也沒有力氣戰鬥了。
「好煩……」緊張加上躁鬱的我像是一顆未爆彈,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
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聽見前方有些微的聲響,我尋著聲音的方向前進,漸漸的加快了腳步,內心期待著是溫森他們……
跑到一半時那些細微的聲響卻消失了。
「溫森?」我著急的喊著,但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只有我的回音。
「溫森你們在嗎?」我已經忍不住眼淚,聲音顫抖著。
周圍的寂靜加深了我的情緒,我大聲的哭吼著:「你們到底在哪裡!回答我!我一個人很害怕!」
「回答我……拜託……回答我……」我不斷地抽泣,真的只剩下絕望了。
突然一股強烈的氣息從背後襲來,我驚恐的回頭,映入眼簾的卻是……
「吼!」 骨龍的咆哮震耳欲聾,這聲吼叫……我只知道我的理智斷線。
「不要過來!走開!」
完全失去理智的我瘋狂的聚集黑紫色的火焰球,根本沒辦法思考只剩下拼命的攻擊,完全顧不上自己現在到底還剩下多少元素。
周圍一片熊熊烈火,顯然我已經陷入了瘋狂,夢境完全沒有這一段,我只知道骨龍之後是一片漆黑,再來就是屍靈王跟聖物了,但現在骨龍居然還活著……
所有的一切變成了未知數,恐懼的情緒不斷的加疊,只知道不能停下攻擊,因為一但停下來……我想,死的人可能是我。
我的腦袋已經開始空白,火球的聚集速度越來越快,因為身體已經開始熟悉火球的元素模式,但我卻沒有想到還有元素量的問題……直到我元素量就快要耗盡時……
「格里住手!」
「別過來!啊……!」 直到一雙手抓住了我,我拼命的掙扎著。
「格里奧住手!夠了!他已經死了!」
本來腦海一片空白的我突然間聽見了聲音,我茫然的看向手的主人,那是道熟悉的身影。
「你們去哪了……我一直找不到,我就一直走一直走……」
我哭的一塌糊塗,連話都說不清楚,溫森二話不說的緊緊的抱著我,拍著我的背安撫著說:「冷靜一點,沒事了。」
一直繃緊的弦突然放鬆,我反而哭的更慘了,我緊緊抓著溫森好怕他消失不見,他也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不斷的安撫著我。
不知道哭了多久,感覺溫森的胸口都被我哭濕了一大片,雖然眼淚還是止不住,但我知道不能再哭下去了,我振作的擦了擦臉。
「感覺好一點了嗎?」
「以利亞跟尤利……嗚……窩哭完了,不灰再哭了……」口齒不清的我更想哭了,振作啊格里奧!別再哭了!
「他們沒事,我的腳受傷了沒辦法背著兩個人找你,前面有一個小洞窟,他們在那裡。」
「他們……!」
「不用緊張,我確認過沒事我才離開的,因為骨龍的關係,估計這附近暫時不會有死靈生物靠近,不過我們得快點回去了。」
骨龍被我打死了……骨龍的氣息消失殆盡,沒有威脅之後那些死靈生物很快就會回來……
「我們快走!」本來平靜下來的心臟又開始加速跳動,我祈禱著那些死靈生物動作不會這麼快。
我跟溫森加快步伐,多虧了骨龍的關係,一路上完全沒阻礙,我們很快就到了尤利他們所在的洞穴。
看著他們緊閉著雙眼躺在地上,我衝了過去,眼神快速的掃過二人,確認他們的呼吸沒問題之後,我終於放下心中的那顆石頭,我擦拭著他們臉上的灰塵,苦笑地說:「我們好狼狽……」
我擦著眼淚,果然除了小部分事件以外,到目前為止發生的事情幾乎都快跟夢境一模一樣了,從最一開始的死靈軍團再到光之羽跟最後的黑色落雷……
所有的大事件都跟著夢境的走向,接下來就是屍靈王了……雖然不願面對,但是只要撐過屍靈王的話後面就會是聖物了。
「格里你身上元素量剩多少?」
「大概四成。」
「還有辦法走嗎?」
「可以,可是我好累好想休息。」
「我大概剩六成,不過我的腳受傷了,等等如果背著他們,要戰鬥很吃力。」
溫森撿了旁邊的樹枝,撕開了衣服固定著他的腳傷,他說:「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不能用光元素嗎?」
我沈默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感應得到聖物的氣息。」
「你真的感應得到?」溫森語氣略帶訝異。
「嗯,雖然我不確定是不是,不過我猜想在這種暗元素濃厚的地方,突然出現不該出現的光元素,也只能是他了。」
「剛進領地的時候,我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麼會有一道很微小的光元素在閃動,結果後來發現隨著以利亞施放的光元素,那道氣息就越來越明顯。」
「所以以利亞的元素會失效是這個原因?」
「是,以利亞還沒昏迷前的那次爆發,因為我沒有看清楚,所以不太確定,但後面那次我就很清楚的感受到那個聖物會吸收光元素,後來尤利的鎖鏈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會碎裂。」
「那如果我先用治癒術把腳傷治好的話……」
「不要比較好,除了會被聖物吸收之外,如果是骨龍還活著的時候你用可能還沒什麼關係,現在他死了你的光有可能會加速死靈生物的聚集。」
「那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我不知道……我只記得我們掉進洞窟之後就是屍靈王跟聖物了,之後畫面只是一片漆黑,我就醒過來了……」
「格里,如果依照你的夢境,屍靈王應該是不成問題,因為最後是有找到聖物的,只是我在想……」
有時候我真的很討厭溫森……,我語氣強硬的說著:「幾百年前討伐屍靈王是集結了很多高階冒險者組成了大冒險團才討伐成功!那次死傷慘重贏得並不光榮!」
「我知道,但這就是重點!那次是因為暗元素是由史以來最為濃烈的時候,所以屍靈王才會這麼強大,雖然這次的闇幕也算濃烈,但沒有上次那麼強,屍靈王的強度或許沒那麼高,我在想也許我們可以不用跟屍靈王正面對峙。」
我就知道……一旦溫森決定的事情怎樣都沒辦法更改……即使是任務這麼危險的狀態下他還是……我無奈地看著他,兩個人都僵著不說話,我嘆了口氣無奈地說:「如果你覺得沒問題的話,那就走吧。」
我背著以利亞走在前方帶路,洞窟的寂靜讓我感到不安,我的腦海裡不斷的預演著,遇到屍靈王的時候到底該怎麼應對。
屍靈王……雖然我自己也沒遇過屍靈王,但是聽說一隻屍靈王的出現就能輕鬆毀滅好幾個國家。
並不是因為他戰鬥力有多強大,而且屍靈王本身就等同於是一個會移動的小型藍月,隨手就能召喚亡靈騎士、骨龍、死靈軍團……
最重要的是死靈生物本身就沒有體力消耗的問題……再加上屍靈王本身的暗元素幾乎無永無盡……打起來會是場硬仗。
隨著距離越來越靠近,聖物的氣息越發明顯,都已經強烈到估計連溫森都可以感受得到了。
「原來這就是聖物的氣息嗎?」溫森發出驚呼。
「嗯,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了。」
我們兩個朝著聖物的方向前進,可能是因為聖物氣息濃烈的關係,死靈生物幾乎都沒有出現,雖然鬆了一口氣,但是或許還有……
「格里小心!」
我一個閃身勉強躲過了那把迎面射來的劍,劍深深的插進牆壁,可奇怪的是,劍突然像是融化一樣流了下來,然後消失不見。
「屍靈王……」我冷汗直流。
眼前的屍體發出了咔咔的笑聲露出詭異的笑容,他緩慢的朝著我們邁進,手上又生成了一把新的劍。
我迅速的後退將以利亞給了溫森:「離我遠一點,別用光元素,照顧好他們兩個。」說完我便離開。
只要不是溫森他們攻擊,他們就不會為了保護我而死去……
我拔出劍死死盯著屍靈王,但雖然拔出劍了,我卻不敢輕舉妄動,屍靈王依舊發出那詭異的笑聲,四肢也是呈現詭異的角度,他的劍不斷敲擊著地面,固定的敲擊頻率讓我越來越焦慮。
我燃起火焰的瞬間屍靈王直接舉起劍衝了過來。
「好快……!」我勉強的接下了這一擊。
接著就是屍靈王單方面的攻擊,黑暗之中鏗鏘聲不斷,體力本來就不太夠用的我,光是扛下他的攻擊就已經很吃力。
令我訝異的是,屍靈王居然到現在都沒有召喚其他死靈生物?自己親自動手真的很少見,他完全就像是在玩遊戲一樣,難道是他覺得我這個對手弱到根本不需要召喚嗎?
我被打的節節敗退,根本沒辦法找突破口反擊,屍靈王的速度太快,完全沒有時間凝聚元素。
眼看著情勢越來越不對,溫森終於忍不住,他拉起了弓,一瞬間屍靈王身上燃起了藍白色火焰,他大喊著:「格里回來!」
早在溫森大喊前我就已經拔腿狂奔,我也跟著一起凝聚元素,但火球卻小得可憐,幾乎沒有起到任何幫忙的作用。
屍靈王仍舊是那個詭異的笑聲,他絲毫不在意身上的火焰,手一揮火焰立刻熄滅。
我反手就燃起了一開始打骨龍的黑色火球,直接就往屍靈王身上扔過去,火球卻沒有造成我預想的傷害,就這樣瞬間被屍靈王給吸收,胸口上只留著一點點小小的焦痕,是原本火球裡的火元素傷害。
「我是不是送了他養分……」
太蠢了……對骨龍倒是有作用,但我怎麼會天真的以為我的暗元素純度能夠贏過正主呢……
我認命地拿起劍就往前衝,過招的同時還得觀察著屍靈王的弱點,不過我終究還是敗在經驗不足,換成溫森或是尤利他們任何一個人來,可能都比我自己發現弱點的機率來大……
真的不想承認,但我的劍術真的爛到不行,雖是戰士但不太想動腦也不太想耗費體力的我,一直以來都是偷偷使用元素輔助,或是遇上太麻煩的狀況時就乾脆直接使用大型魔法轟爛。
「果然就像他們說的一樣,一點戰士的樣子都沒有。」
雖然很想用元素解決他,但現在身上的元素幾乎所剩無幾……再加上我也不太相信單憑我一己之力就能夠直接一發轟爛這種高階魔物……
溫森的箭不斷地從我身邊的空隙穿過,每一發都穩穩地插在了屍靈王身上,雖然他完全不在乎連躲都沒躲。
因為中間穿插的幾發光元素箭矢,通通都是在飛行的途中光元素就已經被聖物吸收得一乾二淨。
可惡!到底有什麼方法可以阻止聖物吸收光元素?一邊扛著攻擊還得一邊思考真的太為難我,完全沒辦法一心二用,硬生生的扛了幾下攻擊。
我靈光一閃,反手就聚集起暗元素,在這種暗元素濃厚的地方聚集的速度快得嚇人,很快就變的濃稠,如果拿來攻擊無效的話……
我用力的把暗元素給丟了出去,不過攻擊的對象不是屍靈王,而是他身後的聖物,暗元素包覆聖物的瞬間,我大喊:「用光!」
「可是不是會……?」雖然溫森很是疑惑,但他還是馬上就放出了光箭矢。
我閃身就往屍靈王身後的聖物跑去,本來就不把溫森當一回事的屍靈王,連躲都不屑,他還是一直緊追我不放,直到溫森的箭矢插進了他的肩膀,屍靈王才停下了攻擊,雖然箭的威力不大,但他的肩膀正在被腐蝕冒著泡泡。
沒想到這一箭徹底惹怒了他,眼前的屍靈王瞬間消失蹤影,我只感受到一股風,隨即身後就傳來了巨大的聲響。
只見溫森被屍靈王給打飛了出去,巨大的撞擊讓他無法起身。
「溫……」一把劍刺進了我的腹部,我不可置信的低頭看著腹部的那把劍,他是什麼時候……
接著大口鮮血直接從我的嘴裡湧出,屍靈王就這麼跟我面對面,他那陰森的表情看起來更加的詭異。
「要死了嗎……」
屍靈王的嘴巴不斷的在唸著什麼,但我已經沒有別的精力去注意聽了,身體越來越冰冷直到我的意識開始逐漸模糊……
「格里!」
聽見溫森的呼喊,我振作起精神,雖然已經沒有力氣了,但還是努力的舉起了劍……
沒想到屍靈王不屑的直接用手指彈飛我的劍,再次露出那個詭異的笑容,他嘴裡不斷的唸著,不出一會便直接化成一攤水消失不見。
失去支撐的我直接跪坐在地上,此時的我已經分不清那是我的血還是是化成水的屍靈王了。
「格里!」
看著跪坐在地上的我毫無反應,溫森拼命的喊著我的名字,但我卻連回應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吃力的撐起身子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試著施放治癒術,但包覆在聖物上的暗元素早就消失殆盡,光元素依舊被那該死的聖物給吸收。
「夠了……」我的聲音不斷顫抖著,現在能夠讓我保持清醒的是身體上的疼痛。
「你得先止血……」溫森跌坐在一旁,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不死心的一直施展著治癒術。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張開手:「這個給你……趕快帶著他們兩個離開……」
「都是我的錯……」溫森看著我手中的聖物,淚水潰堤。
聽著溫森哽咽的聲音,我訝異地抬起頭,看見了他的臉上掛著兩行淚水,認識他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哭。
我把聖物塞到溫森手中,催促著他:「我好不容易拿到的……快走,不然等等就來不及了。」
「我會帶著你一起走!」
「來不及了……我會死……」我的聲音已經開始沙啞。
「我不會讓你死的!可惡!」溫森的哭吼聲在洞窟中迴盪著。
治癒術的光芒不曾熄滅,可諷刺的是一切都是徒勞,那該死的聖物還是不斷的吸收著光元素,我的傷口不見半點好轉,疼痛越來越劇烈,腹部的傷口還是不斷地出血。
「溫森……我想睡一下……」說完我便閉上了雙眼。
「不可以!你醒醒,求你醒著!」此時的溫森也顧不上聖物了,他抱著格里奧崩潰的大哭。
就在聖物掉落的那瞬間,閃爍著光芒,不知為何格里奧的身體出現了反應,逐漸開始散發出微弱的光並壟罩著全身,那些光芒緩慢地移動,最終聚集在了額頭。
「格里奧……」溫森茫然地看著光芒,語氣滿是顫抖。
不久格里奧的額頭浮出了一顆鵝黃色的小球,那顆小球被聖物給吸收,聖物蓋上了蓋子便不再散發光芒。
格里奧體內的光元素被吸收殆盡之後,空氣中的暗元素開始躁動,地上的血水像是有生命力一樣,連同整座山谷的暗元素也一同迅速的竄進格里奧的身體,溫森也被這股巨大的力量給彈開,剩下的只有一片黑暗。
「啊……」
感到口舌異常乾燥的我,不禁發出了聲音,但沉重的身體使不上力,我根本沒辦法起身,用盡了所有力氣,也只能移動手指。
「口好渴……」
起不來……難道睡太久了嗎?還是第一次睡成這個樣子,完蛋,等等又要挨罵了。
我努力的移動身體,但卻力不從心,奮鬥了好久好不容易可以坐起來,腦袋卻重的跟石頭一樣。
「好暈……溫森,抱歉我想喝水……可是頭好暈……」
我扶著額頭雙眼緊閉著,本以為會挨罵的我,等待了許久,卻得不到半點回應。
「溫森……對不起,我是真的口很渴,你可不可以……」
啪啦的一聲,我聽見了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
「格里奧……」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很是顫抖,還帶著些許鼻音,一時間我無法分辨他是誰。
「我口很渴,可不可以幫我拿個水,我好像睡太久了頭好暈,眼睛睜不開。」
對方並沒有回答我,空間很是安靜,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沒有得到回應的我,於是又再次的開口:「溫森?」
那個人顫抖的說著:「我是以利亞。」
「原來是以利亞嗎?你感冒了嗎,聲音怎麼聽起來鼻音這麼重?我想喝水,你能幫我拿一下嗎?」
「我馬上回來。」果然是以利亞,還是依舊不愛說話。
頭好暈……我到底睡了多久……還記得上次……嗯?是任務嗎……?
腦袋的暈眩不減,影響了我的思考,完全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什麼事,難怪每次睡過頭溫森都會唸我,下次不能貪睡了,好暈不舒服……
我試著想自己起身裝水,但因為腦袋實在太過沉重,再加上睡太久,所以還是沒辦法下床。
「你們在嗎?我想喝水。」
「格里……」
手上被塞上了水杯,接過水的我,開始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嘴巴終於感受到水的滋潤。
「對不起,我睡太久了。」
不管怎樣先道歉就對了!我低著頭已經做好挨罵的心理準備了。
「有不舒服嗎?」
那個聲音聽起來依然還是鼻音重到不行,我好奇地問:「溫森?你們是都感冒嗎?怎麼聲音聽起來鼻音都這麼重!」
「我是不是被你們傳染了感冒,難怪我覺得頭這麼痛。」
我感受兩旁的床陷了下去,應該是有人坐到了床上,左邊的那個人握住我的手,他輕輕的揉著:「都瘦了……」
「我不就是感冒而已嗎?有那麼嚴重嗎?」
「你真的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了嗎?」
「什麼?等一下?」我滿頭霧水,不是大家都鼻音重嗎?應該是我被傳染感冒才睡得這麼沉的對吧?
「以利亞你可以幫我看看格里嗎?」
以利亞治癒術的光芒瞬間壟罩著我,但卻不是那熟悉的感覺,一直以來最喜歡的就是以利亞的治癒術,因為很溫暖很舒服,但現在我卻覺得有股怪異感,以利亞不斷的加重治癒術的強度,那股違和感越來越強烈……直到我終於受不了,我猛然的抽開了手,推開了另一邊的人開始乾嘔。
「格里你還好嗎!」尤利拍著我的背,語氣十分擔心。
「沒事……我只是突然覺得噁心。」我靠在床頭,緩和那股噁心的感覺。
「格里,你……」以利亞的治癒術再次的壟罩著我,果然那股噁心感又猛然地浮現,我不斷地乾嘔。
「格里怪怪的。」
以利亞雙手扶著我的臉頰,他將額頭貼在了我的額頭上,他的光芒不斷的從額頭流進我的身體,我拼命的忍耐,直到光芒熄滅。
「尤利你的治癒術卷軸還在嗎?」
尤利不解地問:「要卷軸幹嘛?你的治癒術不夠嗎?再加上我呢?」
「我要暗的。」
「欸?」所有人發出了驚嘆聲,包括我。
尤利翻了翻,拿出了卷軸,他臉色凝重說:「溫森……那個預言……」
只見以利亞一把打開卷軸,他說:「格里你詠唱。」
「欸?我?可是我不知道詠唱的咒語阿?」我滿頭霧水。
我又不會使用暗魔法,而且以利亞是不是感冒到腦袋不靈光了,就算要我用,我也沒辦法用阿。
就在我接過卷軸的那瞬間,根本連詠唱都沒有的我直接觸發了卷軸,整個房間充滿了暗屬性,感受到暗元素的流動意外的舒服了不少,我躺在床頭緩和著氣息,直到卷軸的效果消失。
沉重的腦袋緩和了許多,我睜開了雙眼,卻看見大家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第一次看見他們露出這麼震驚的表情,害我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來,但笑到一半我才驚覺不對勁。
「欸!?為什麼是暗元素!?」我也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不只是暗元素,你的眼睛……」
「欸?我的眼睛怎麼了?」我猛然的拉開被子起身想要去拿放在不遠處的鏡子,卻不小心摔了一跤。
溫森直接把我抱回了床上,轉身就去拿鏡子,他說:「你躺了半年,還是暫時先別起來,有需要什麼跟我們說就好。」
「半年!?」我震驚到不能再震驚,一個感冒可以躺半年?
接過溫森遞過來的鏡子,看著鏡中的自己,我感嘆地說著:「哇……看來這次感冒很嚴重呢,臉頰都削瘦了,就連我的眼睛……等一下!」
我瞪大了雙眼,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我的眼睛!怎麼了!怎麼退色了!!!」驚訝的嘴巴完全合不起來,腦袋超級混亂的我根本無法組織到底發生什麼事。
「有人可以告訴我,我怎麼了嗎?」
經過他們一整個下午的解釋,我才知道原來我們回到了庫里貝爾,因為任務受了傷,然後溫森他們帶我回來的。
可能因為躺太久了,所以現在的記憶還是很混亂,我對任務的內容,跟到底怎麼受傷的幾乎沒什麼印象,只大概記得溫森跟尤利去接任務的那天早上而已。
不過話說回來,溫森居然接了渾沌神的領地的任務,我太訝異了,一開始還以為是溫森想錢想瘋了,但後來記憶慢慢恢復之後,我才想到,好像是因為教皇的關係。
只不過……去到渾沌神領地後的事情我幾乎沒什麼印象了,總感覺有那個印象,但就是很模糊……
遇上了屍靈王的事情倒是幾個畫面很清晰,畢竟是稀有物種,而且還讓我不差點升天,不過倒也還好,現在還是安穩地躺在這。
「所以我們要找的東西找到了嗎?」
溫森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他打開後,裡面有這一顆鑲著些許碎鑽的蛋型道具。
「這是什麼?」我看著這顆蛋目不轉睛。
「教皇秘密委託的的道具,雖然只是懷疑……格里是否還記得溫森曾經跟你說過,他有一件需要確定的事情嗎?」
「???」
完蛋,除了一些片段的畫面我還記得以外,其他真的都已經模糊到一個不行,溫森半年前說什麼話……
「你現在腦袋可能還很混亂,以後有機會再慢慢告訴你,只是之前溫森曾經遇到一個很奇怪的人,他對著溫森留下幾句奇怪的話後人就走了,那些預言的內容跟你有關……」
「只是這次大教皇事件的內容,與預言有很大的出入,所以得先確定是不是真的跟你有關。」
「請問半年前我到底做了什麼……」
「先不管預言的內容,雖然還不能確定你跟聖物到底有什麼關聯,不過基本可以確定的是,現在大教皇需要聖物跟你。」
「等一下?跟我?」死定了,看來我可能真的桶了什麼大婁子……我是不是被詛咒……
「大教皇需要的條件已經齊全,靈魂置換用到的聖器與純血種族的靈魂。」
「純靈不可能。」我直接打住了尤利的推斷。
「這世上的純血種族已經不多,而且絕大部分高等純靈都在世上都已經成為童話傳說,再加上即使是普通的純靈,就算一般人想狩獵,光能力與等級上的差別就已經知道不可能了。」
「你就是差點中招的那個。」
「……。」都忘記自己差點被那顆蛋給搞死。
教皇召見溫森他們的時候或許就已經發現一點端倪,雖然我們平常就都已經習慣佩戴戒指,但以教皇的元素探知能力,應該或多或少有發現我們的祕密。
「在你昏迷的這半年內,我們想了很多原因,為什麼你會昏迷不醒跟你現在又為何能再次醒過來,本來幾乎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你再也醒不過來……」
「我昏睡的期間有發生任何變化嗎?身體還是什麼的?」
「沒有,只是呼吸一直很淺,你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的確我是睡死了……只是最訝異的是,居然一睡就是半年……
「聖物也沒有什麼變化,不過因為回到庫里貝爾之後就已經先對聖物做了處理,雖然不知道會不會對你有影響。」
「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可能因為躺太久了頭超暈,不過不用太擔心!至少我還活著。」
「可是……聽溫森形容當時的狀況我都不得不懷疑起那真的就是置換儀式的過程。」
「所以到底是……」
「屍靈王突然消失是個疑點,他消失之後聖物的啟動也是個疑點。」
「等一下,我突然想到這不合理,如果是因為暗元素會干擾使聖物無法運作,那又為何需要藍月時期聖物才會出現呢?」
「畢竟是上古時期的聖物……,其實也不只渾沌神領地有這種問題,連光明神領地王都的羅貝瓦多城也有封印暗元素的地方,一直以來各屬性的聖物都只會出現在相剋的領地,這樣才能壓制聖物的力量,元素才能平衡。」
「聖物出現的條件無法完全確定,都只能大概猜測,只是這次真的剛好出現了,我們一直想不透你與聖物的關係……為何你的身體會散發出的那道光,而最後出現的那顆鵝黃色的小球,我們都在猜那或許就是靈魂。」
「我的靈魂!!」真不愧是我,執行任務還能把自己的靈魂搞丟……
「你的靈魂被封印在了聖物裡面,之後聖物就不再發光了。」
「那我……」
我看向溫森,眉頭緊皺的他接著說:「你的靈魂被封印之後,瞬間整個山谷的暗元素大漲,急速的往我們的方向聚集,那股力量太過強大,我後來也因為暗元素的衝擊暈了過去。」
「直到我醒來,才發現整個山谷的暗元素消失殆盡,沒有半點死靈生物,整個山谷死寂的令人害怕,尤利跟以利亞也是沒多久後就醒過來了,唯獨你。」
「不知道為什麼你一直醒不過來,因為你的呼吸一直很淺,所以我們在王都待了一個禮拜左右的時間,就回庫里貝爾了。」
雖然這麼說,有點對不起溫森,但我總覺得我醒不過來的原因,有極大機率是因為我睡死了……
「回到庫里貝爾那時一進結界就發現長老就已經在門口等候了,商量過後就一直把你放在聖地,在這半年途中我跟尤利一直在王都與村子之間來回,打聽了很多消息,渾沌神領地大概隔了兩個月才慢慢變回正常,這段期間也發現教皇發了瘋似的在找這顆聖物。」
「現在基本確定聖物跟教皇脫不了關係,在摸清楚教皇底細與預言之前,聖物會一直放在庫里貝爾。」
「放在這裡不會有問題嗎?」雖然庫里貝爾的結界很強大,一般人應該是沒辦法找到這裡,不是我杞人憂天,只是……我就怕會意外。
「沒事,聖物已經先封印了,留在這裡我自有理由,至於教皇……我會讓他後悔當初挖坑給我跳這件事。」
「我不在乎他需要聖物的目的是什麼,不管是幾百年還是幾千年,我會讓他付出代價,別忘了精靈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只要沒了聖物,他剩下的時間就會有限制,即便我們不出招,他也一定會主動出擊。」
雖然我不知道溫森這麼堅持要跟教皇做對的原因是什麼,但能讓溫森說出這種話,看來他是真的有氣到。
「至少知道你現在是安全的,只要聖物還在庫里貝爾的一天,你都會沒事。」
我都忘了我的靈魂還在這裡面呢……不過說到底沒了靈魂我……還算是活著嗎?
啊……算了反正至少我現在還活蹦亂跳的,我拿過溫森手上的盒子,拿出了聖物,殊不知碰觸的那瞬間,我的手像是被燃燒了一樣,吃痛得馬上放開了聖物,身體本能地使用了暗元素,手上的傷瞬間就被治癒了。
都忘記還有暗元素這件事……,我哭喪著臉問他們:「請問始祖精靈有會使用暗元素的前例嗎,嗚嗚……」
「沒有,這還有待調查。」
嗚……教皇我恨你!莫名其妙害我被詛咒……我要變成黑暗精靈了啦……我不能容許身上有著半點暗元素!還我始祖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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